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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8章 惊艳（第3页）
三十六国共议会同时起立，齐诵誓言；
三千承火者跪地宣誓，血脉沸腾；
就连汤室帝都那朵黑莲，也在颤抖中绽放出一朵白花。
这股力量汇聚成洪流，涌入卫渊体内。他的身体开始瓦解，又重组，最终化作一道纯粹的光柱，直冲地核深处。
“不可能！”女子尖叫，“你怎么能让凡人的信念撼动神级存在？！”
“因为你忘了。”光中传来卫渊平静的声音，“神，本就是人创造的。既然能创造，就能推翻。”
光柱贯穿黑球，将其层层剥离。渊瞳的意识发出亿万年的哀嚎，最终碎裂成尘。女子跪倒在地，泪流满面：“我以为……秩序才是永恒……可原来，变才是活着的意义……”
她伸手想触碰那道光，却在接触瞬间化为灰烬。
卫渊缓缓降落，身形虚弱不堪，几乎透明。他知道，这一战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。但他笑了。
因为他听见了??亿万万生灵的心跳，正随着《荒统誓》的节奏共振。
白狼卧在他身边，轻轻舔舐他的手掌。
“结束了。”他说。
“没有。”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一个小女孩从祭坛角落走出，手里捧着一片心渊镜的碎片。她的眼睛黑白分明，却能看到灵魂的颜色。
“你说过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启幕。”她抬头看着他，“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”
卫渊怔住，随即释然一笑。他伸出手，将斩厄刃轻轻放在她脚边。
“拿去吧。”他说，“不是为了杀戮，而是为了提醒世人??门一直开着，钥匙在每个人心里。”
小女孩郑重拾起剑，点了点头。
卫渊靠在石碑上，望着头顶遥远的地表光影，喃喃道：“娘，我做到了……这一次，我没有逃。”
他的身体逐渐消散，化作点点星光，随洋流上升，洒向大海，落入江河，渗入土地，滋润万物。
而在陆地上，人们纷纷抬头，只见夜空突然明亮起来??原本杂乱无章的星辰，竟缓缓排列成一行文字：
**“凡持心向光者，皆可为灯。”**
自此，世间再无卫渊之名。
但每当月圆之夜，铜铃总会齐鸣；每遇不公之事，必有人挺身而出；每个孩子入睡之前，都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：
从前有个男人，他斩了神，放弃了成神的机会，只为让人人都能抬头看天。
后来，他消失了。
可他的火，从未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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