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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（第2页）

苏明月这会儿也顾不上模仿原身，一路上疾走如飞，盏茶的功夫便行进老太太的院子。

守门的王婆子一个愣神的功夫，人已到了院中，慌忙追上来，拦住人讪笑：“四太太刚进去一会儿，六小姐稍等片刻，老婆子去给您传个话？”

这小姑奶奶一副来势汹汹的架势，要是不管不顾的闯进去，吃顿挂落事小，被赶出去她都没地儿说理去。

守门这活计体面又有油水，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着呢！？

王婆子笑得愈加谄媚了，暗暗后悔，不该贪图小钱跑去通风报信！

苏明月撇她一眼，她虽焦急，却没有为难人的意思，便停下了脚步，道：“那就烦劳嬷嬷跑一趟。”

王婆子感激涕零，双手合十，口中连连惊呼：“六小姐真真是活菩萨，最是能体谅奴才们不易。”

觑一眼六小姐沉下来的神色，心知自己多话，引人厌烦了，轻拍自个儿一嘴巴子，行礼告罪，小跑进了老太太的屋里。

不稍片刻，屋内传出五六十岁老太太精神气十足的嘹亮声音：“月姐，来了便进屋吧！站在外面做甚？”

管事的钱嬷嬷这会不知打哪儿冒出来，面上挂着门神一般职业微笑，撩开门帘子，让着人进门。

“你这丫头，天寒雨大的，不好生歇着跑出来做什么呦？”老太太笑呵呵地抱怨完，又朝苏明月招手，展示着慈和：“来祖母这边坐！”

苏明月只腼腆的笑，飞快地缩一眼姜氏。

此时的姜氏，腰背挺的笔直，端端正正坐在往常来老太太屋里，常坐的黄杨木太师椅上。

面色依旧苍白，绣帕压住唇角，像是在压抑咳嗽。

今日的姜氏一改面对她时泪流不止的模样，反倒有种处变不惊的淡然。

苏明月敛下惊讶，姜氏与她印象中截然不同，让她扑棱着的心稍稍安稳些许。

她步伐轻盈站立在屋子正中，脑海里模拟原身平时请安行礼的模样，恭恭敬敬给上首的老太太行了礼，喊了声，“祖母”。

上首的老太太笑眯了眼，连声道：“起来，快点儿扶人起来！钱婆子人呢，人老了，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了吗？”

钱嬷嬷窜到苏明月身边，嘴里唉唉叫唤：“哎呦，可不是，老奴是越老越没眼力劲儿了，老太太都开始嫌弃了，六小姐可要好好帮忙说说好话！”

边说边虚扶了一把，苏明月便趁势起身，不答话只掩着嘴笑。

“这老东西，如今还说不得了，我说一句，她有百句等着！”老太太中气十足。

“得，老奴把嘴缝起来还不成吗？”钱嬷嬷做出嘴被缝起来，说不了话的委屈模样。

老太太指着钱嬷嬷，笑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。

苏明月暗赞钱嬷嬷人才，回头看向姜氏，见她也跟着笑得眉眼弯弯。

轻轻唤了声，“娘”。

姜氏用帕子按住了唇角，“嗯”了视作回应。

自从女儿进了屋，姜氏的视线便不曾移开过，对上闺女看过来的目光，眼睛里的笑意彻底散开，又别开脸低低咳嗽了一声，转过脸来时，手帕小心翼翼地蘸了蘸唇角。

苏明月看着姜氏，难以置信的再三确定，她那美人娘居然笑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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