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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（第2页）

&ot;我在她家楼下等她，她穿着高跟鞋回来。那天在她家看到的药盒……是她公公的。&ot;青然的声音开始发抖，&ot;我之前以为她只是在会所工作，是被迫的。但现在……&ot;&ot;所以你觉得她和自己的公公，亡夫的父亲，是自愿去做那个事的？&ot;萧城突然问道，语气有些奇怪。

顾青然握着啤酒罐的手紧了紧：&ot;不然呢？连自己公公都……她根本就没有底线。&ot;说出这句话时，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涌。

萧城沉默了一会儿，又问：&ot;她承认了？&ot;&ot;她点头了。&ot;青然痛苦地说，&ot;我问她是不是和公公在一起，她点头了。&ot;&ot;就这样？&ot;萧城追问，&ot;她没解释什么？&ot;&ot;她能解释什么？&ot;青然苦笑，&ot;难道还能有别的原因吗？&ot;

&ot;虽然我觉得你不该和一个……&ot;萧城斟酌着用词，&ot;陪酒女在一起。但我说这话，只是从职业声誉的角度。你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年龄差和母亲身份的问题，和那种职业的女人恋爱，一旦公开了，你真的没法见人。&ot;萧城说这话时，语气中少了往日的尖锐，反而带着一种理性的分析。月光洒在两人身上，照亮了他们年轻的面庞。

&ot;但是……&ot;萧城停顿了一下，&ot;事情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。你这么喜欢她，说明她肯定有很好的方面。现在发生这么意外的事，会不会有别的可能？&ot;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顾青然。他猛地抬起头，醉眼中透出一丝清明。什么意思，什么别的可能？

啤酒的气味在夜风中飘散，青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。他想起苏婕今天的表情，想起她欲言又止的样子，想起她伸出又收回的手。那些细节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模糊，却又透着某种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意味。

&ot;你是说……&ot;青然的声音有些发抖，不确定自己是否理解了萧城的暗示。

萧城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：&ot;你觉得一个这么爱女儿的母亲，会突然放着孩子不管，去和公公约会吗？会主动勾引死去丈夫的父亲吗？&ot;这些问题像重锤一样砸在青然心上。他想起苏婕平时对彤彤的疼爱，想起她在自己想要买春的时候，温柔的劝导和拒绝。那个温柔又坚强的女人，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？

顾青然靠在台阶上，酒精让他的思维迟钝，但他努力维持着理智。他开始回忆那个改变一切的清晨，在小巷里拦住了下班的苏婕。

那时的他，拿着一钱包现金钱想买她的服务。但苏婕拒绝收钱，只是温柔地为他口交。那么容易到手的钱她都不要，怎么会为了钱去和公公发生关系？

&ot;那个老头……&ot;青然喃喃自语，&ot;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。&ot;是啊，如果谢家有钱，债主们怎么会不找他们要账？苏婕一个人带着彤彤，要还那么多债，要在会所接客。如果公婆真的富裕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
而且夜色皇后的客人出手阔绰，动辄几千上万。苏婕平时都坚持不在白天接客，就是为了照顾彤彤。现在却为了和公公约会，连女儿都不管了？

&ot;不对劲……&ot;青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&ot;为了钱的话，根本说不通。&ot;会所里那些富商们随手打赏的钱都比公公有钱，苏婕如果真的要为钱委身，也不会选择这个最不该的人。更何况，那是她死去丈夫的父亲，是她女儿的爷爷。

那些之前被愤怒和嫉妒蒙蔽的思维开始变得清晰。苏婕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的人，至少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，她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一分钱，还给他买礼物，请他吃饭。

&ot;所以……&ot;青然看向萧城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，&ot;如果不是为了钱，那会是什么原因？&ot;举起酒罐，又灌了一口。他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：也许苏婕是真的对公公有感觉？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？

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。如果苏婕真的那么随便，为什么要拒绝之前那个想包养她的人？那可是个年轻多金的富商，比起一个老头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。

&ot;她在会所……&ot;青然对萧城说，&ot;经常有人想包养她。年轻的、有钱的、长得帅的，什么样的男人都有。但她都拒绝了。&ot;是啊，在夜色皇后这样的高档会所，像苏婕这样的红牌，想找个情人或者金主简直不要太容易。那些富商们不仅有钱，还比谢大河年轻帅气得多。

&ot;而且她公公……&ot;青然继续分析，酒精反而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，&ot;都那么大岁数了，还有老伴。如果姐姐真的想找个人满足自己，怎么会选这种人？&ot;萧城静静地听着，看着青然一步步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测。确实，如果是为了性或者感情，苏婕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对象。一个有老伴的老头子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该是她的选择。

&ot;你记得她以前说过的话吗？&ot;萧城突然问，&ot;关于她为什么要在会所工作？&ot;青然点点头：&ot;为了还债，为了养活彤彤。&ot;他停顿了一下，&ot;她说过，如果不是走投无路，她绝不会做这种工作。&ot;

是的，如果苏婕真的是那种随便的女人，那她根本不需要在会所辛苦工作。以她的条件，完全可以找个有钱人包养，过得轻松自在。

但她没有。她宁愿在会所接客赚钱，也要避免自己陷入更长时间的麻烦，让彤彤面对一个爸爸以外的占有妈妈的男人。这样的女人，怎么可能主动去勾引自己的公公？

&ot;所以……&ot;青然的声音有些发抖，&ot;如果不是为了钱，也不是为了性，那会是什么原因？&ot;萧城喝了口酒，开始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：&ot;让我们梳理一下，&ot;萧城用他一贯理性的语气说，&ot;首先，时间点。那天上午苏婕公公来访，快递送来了药，你恰好撞见了他们。然后今天，她不接电话，不管彤彤，穿着高跟鞋从外面回来。&ot;他停顿了一下，看着青然的反应：&ot;这期间，你说她表现很反常，不像平时的她。特别是今天，连最重要的女儿都不管了。&ot;&ot;其次，动机。为了钱？不可能，她公公看起来并不富裕，而且她在会所能赚更多。为了性？更不可能，她有很多更好的选择，而且之前都拒绝了。&ot;

「当然，你爱她是你的选择，恨她也是你的感受，我现在不劝你趁机离开她。我只是觉得，你对这位姐姐，了解的程度恐怕还是有限。这也不是贬义，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」萧城居高临下地站着，坦然地对顾青然说。

顾青然不敢看萧城的眼睛，只是又低头嘬了一口酒。

萧城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：&ot;那么，会不会是一种我们都没想到的可能：她是被迫的？&ot;顾青然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。萧城继续分析：&ot;想想看，一个平时把女儿看得比命还重的母亲，突然放着孩子不管。一个即使在会所工作也有自己底线的女人，突然和公公发生关系。如果这些都是被迫的呢？&ot;&ot;而且，&ot;萧城盯着青然的眼睛，&ot;你说她今天承认了和公公在一起，但她有解释吗？她有为自己辩护吗？是不是反常地沉默？&ot;月光下，青然的脸色变得煞白。萧城的分析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，剖开了事情的真相：&ot;如果她是被威胁的，如果她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不得不屈服，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。&ot;&ot;她在会所工作，按说不会让任何熟人知道。但一旦有哪个熟人知道了呢？&ot;萧城的声音低沉下来，&ot;如果有人用这些来威胁她呢？她一定很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女儿知道，被女儿的老师同学知道。也许还有你，她也会怕，她和你的关系被公开。&ot;顾青然呆呆地看着萧城，若有所思。

夜色皇后的工作时间，苏婕走进会所的休息室时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。即使她已经补好妆容，但那种深深的疲惫和痛苦还是从眼神中透露出来。

周姐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。作为妈妈桑，她见过太多女孩的起起落落，一眼就能看出谁在强撑。&ot;小婕，不舒服吗？&ot;她走过来，轻声问道，&ot;要不要请个假？&ot;&ot;没事的，周姐。&ot;苏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，但这笑容在周姐眼里比哭还难看。

杨雨薇端着一杯热茶走来：&ot;姐，喝点热的吧。&ot;自从进入会所，这个前人妻就一直把苏婕当作依靠。她清楚苏婕平时有多坚强，现在却显得如此脆弱。

何青也凑了过来：&ot;苏姐，要不要吃点东西？我刚叫了外卖。&ot;她虽然平时为了赚钱拼命接客，但对姐妹们的关心从不含糊。

&ot;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？&ot;谢雅文放下手机，认真地问。作为一个靠卖福利视频赚外快的&ot;网红&ot;，她对人的表情特别敏感。

&ot;真的没事，&ot;苏婕努力打起精神，&ot;可能就是有点累。&ot;她不能说出真相，不能告诉这些关心她的姐妹们，自己被公公强暴和威胁的事。

周姐看着苏婕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：&ot;今晚我帮你挡着点，你歇一下吧。&ot;她自己做过陪酒小姐，现在当了妈妈桑，自然了解这行的辛酸，该调整的时候还是要调整一下。

杨雨薇轻轻握住苏婕的手：&ot;姐，我们都在这里。有什么事说出来，大家一起想办法。&ot;苏婕感受着姐妹们的温暖，眼泪差点夺眶而出。但她知道，有些事情永远不能说。她只能把这份温暖默默记在心里，继续承受着那个老畜生带来的噩梦。

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温情。自从林晶晶因为染病被赶走后，她们这些常在的姐妹就格外在意彼此。于晴跟着王总，肖媛攀上了李总，她们已经很少来会所了。剩下的人反而走得更近。

苏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努力调整表情。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，除了继续承受，没有别的选择。谢大河的威胁，青然的误会，这些都只能烂在心里。

&ot;谢谢大家关心，&ot;她对着姐妹们露出职业性的微笑，&ot;可能就是这两天太累了，休息一下就好。&ot;周姐还想说什么，但服务生已经来叫人：&ot;1008包厢的客人到了，换了几波不满意，经理让你的人去，周姐。」

苏婕跟着杨雨薇她们一起站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裙摆。在这里，她们都是商品，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。无论心里有多少苦水，到了客人面前都要笑靥如花。

&ot;苏姐真的没问题吗？&ot;走向包厢的路上，杨雨薇小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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