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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文及甫却带着章越与王安国二人入内。
文及甫坐下后看了屏风一眼,心知自己的妻子必在屏风后观望这里。
其实方才二人通了姓名,文及甫知道王安国,他的兄长正是王安仁,王安道,王安石都是进士。
其中王安石的名声自不用多说,身负天下之望。
而王安国他也有听闻,工诗善文,更擅长于小词,在汴京才子之中也算是小有名声。
更要紧是兄弟二人都是堂堂君子。
至于这名为章越的少年,能与王安国这样的人相交,多半不是什么奸恶之徒。
而章越这位少年,方才听对方身份如今是一名太学生,名字有些耳熟,但一时却想不起来。
三人入座后,文及甫频频仔细打量章越,心道此子倒是器宇不凡,诗书满腹,而且十五岁的太学生,也算极了得了。
不过章越见文及甫频频打量自己不由心想,对方不是有某种癖好吧!
至于屏风后的十五娘也看清了章越,心道此子相貌,与十七甚般配,倒是堪称连璧。
只是男子徒然长得俊俏又是如何?若无才学见识匹配,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。
文及甫与自家娘子一般心事心道,我可得看看这男子如何了。
文及甫问道:“三郎出自名门章氏,必是不凡,不知祖上官居何职?”
章越道:“惭愧,在下虽是出自浦城章氏,但却是疏族出身,祖上三代并无人为官。”
听到这里,十五娘脸色已是沉了下去。
曾巩家贫至此仍鼓励弟兄勉力读书,为得就是箕裘不坠,抱住家里的门楣。
曾巩祖上为官尚且如此,还有欧阳修,范仲淹之父都是为官之人,不过因早逝,二人都被归入了寒儒的范畴。
至于章越祖上三代无人为官,那还真连‘寒儒’都称不上了。
文及甫心知自家娘子定是大为不满意,但自己尚好。
似他这样家世,反而不会刻意以对方祖上是否为官来看人,毕竟再大的官都没他爹大。
文及甫正色道:“三郎家中没有人为官,居然不过十五岁即考入了太学生,必是才华出众,在下真是佩服之至。”
文及甫这话不仅说给章越听,也说给屏风后的娘子听。
自己这娘子性子发作,那么后果不堪设想。
文彦博家教极严,即便是他如今是宰相子弟,也不愿轻易与人结怨,在外面随便得罪人,何况在他看来章越前途可期。
再说若是这少年真的合意,他不介意用文家的人脉关系,提携这少年一把,如此日后在老泰山面前也好说话。
果真文及甫说完,王安国也是笑道:“文公子,这位三郎是我至交好友,别看他年纪轻轻,文采见识皆是了得,我看来日后别说是进士,他日朱紫也是可得……”
王安国就是如此热心肠,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吝夸赞章越,包括在自己兄长王安石面前也是如此。
文及甫与章越聊了几句,也觉得此人甚是明事知礼,也是有几分欣赏,于是好意地道:“三郎虽有文才,然而汴京居,可大不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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