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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连景放在钢琴前座上,而他自己则顺势坐在了连景的轮椅上。金属轮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闻沂向后靠去,双腿交叠,带着漫不经心的侵略性。
从连景坐在钢琴前的姿态和动作,便不能看出连景是第一次接触钢琴。他其实还挺想看看,连景是怎么弹钢琴的。
连景坐在钢琴面前,他确实不会弹钢琴,记忆里的捞圈培训班也没有教他这些内容。
但是连景过目不忘,有闻沂在前面打样,他还是能原模原样地复制出来。
他坐在了钢琴前面,像是适应了一下上面的琴键和下面的踏板。紧接着,他微微俯身,开始低声弹奏起来。
闻沂能够感觉到连景刚开始弹奏时候的生涩,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渐入佳境。
他完全复制了他的动作!
一个人弹奏有自己的习惯,闻沂也有。他从连景的身上,看到了自己的身影。
闻沂几乎可以肯定,连景不会弹琴,与其说他在弹琴,倒不如说他在模仿自己。
但偏偏,他弹奏的《少女的祈祷》同自己的感觉不同,它的音乐清甜如梦,无数情愫好似揉在了音符之中。
每一个音符好似都是少女的心事,忐忑、向往、暗恋,好像在这一刻全然复制了出来。
闻沂好似隐隐有些明白,连景为什么会觉得他没谈过恋爱了。他虽然是跟着曲谱走的,但是他的曲子没有灵魂。
一曲弹奏完毕后,连景转头看向了闻沂,他的眼中还带着光,明亮而又炽热,目含深情。
被这样专注地注视着,闻沂感觉到一股热意从脖颈蔓延至脸颊。他感觉到连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凑近了一些,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得意:
“怎么样,不错吧?”
太近了。
连景说话的时候,闻沂能闻到橙子的味道,甜腻的气息从连景的身上散发出来,偏偏他靠近的时候,光影在他的眼中变化。他的眼神清晰而又准确地呈现在他的眼前。
不是深情、不是专注,就是普通的那种眼神——反正不是看齐祀的那种目光。
“还行。”闻沂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眼神飘移。从连景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腻的橙子味,似有若无地钻进他的鼻腔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“果然不愧是闻先生,要求真高。”连景坐在原位,他翻动着面前的曲谱,就刚刚那一下,他将五线谱和钢琴的按键对应了起来。此刻,他正随意地跟随着其中一篇曲谱弹奏钢琴。
钢琴的声音断断续续,他随意弹奏着其中一段小曲。
他感觉到闻沂的情绪在波动,但是他想不明白就跟他聊聊天、弹弹琴,闻沂在激动什么。
在弹琴的间奏,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,他的病人服好好地穿在身上,就连领口都被收紧,没有露出丝毫的皮肤。
闻沂觉得自己可能陷入瓶颈太久了,所以想要快速代入齐祀的角色,模拟出恋爱的感觉。
他伸手拿了一瓶矿泉水,打开瓶盖喝了一口。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,才稍稍驱散了些许内心的燥热。
等到心情平复后,他这才抬眼看向连景道:“你喜欢齐祀什么?”
连景想了想,他说道:“齐祀人长得帅、又有钱,他人还挺好的,对我也很好。”
“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?”闻沂听到这句话后挑了挑眉,他操作着轮椅,来到连景的身边,那原本落在地上的厚外套此刻被他捡了起来,盖在了连景的身上。
人长得帅?
他也长得还不错。
又有钱?
他也很有钱。
而对连景好这件事,更容易了。
“只需要这样可不简单。”连景嘴角微微勾起,他的目光落在闻沂的手上,闻沂拿着作曲本,正在上面写写画画。但是显然,他的进展不行,上面是一团被划掉的字迹。
“这样。”闻沂看向连景低声说道,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,你把我看做齐祀。”
“这可不行啊。”连景发现闻沂在感情方面确实生涩,“哪有这样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?”闻沂想不明白。在他看来,他和连景只是在演戏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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