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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3章 所谓条约（第2页）
“若你们尚存一丝执念，请借我之力，共斩此碑！”
话音未落，天地变色。
北境风雪骤然南下，席卷千里；东海水潮倒灌入地脉；西漠沙暴凝聚成龙卷；南林古树根系破土而出，直通地下宫殿。四方灵气疯狂汇聚，形成四道巨大光柱，将启荒碑团团包围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，青冥城、边陲军营、汤室皇宫……凡他曾踏足之地，所有铜铃齐鸣，百姓无论男女老少，皆不由自主跪地合掌，口中喃喃念出同一句话：
“愿以我命，助君斩厄。”
这是民心所向，是信念凝聚的力量，更是千年压抑后的集体呐喊。
卫渊眼眶微红，却更加坚定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将全身力量灌注于斩厄刃之中，同时催动体内龙血，引动荒皇遗留在血脉深处的最后一道禁制??
“龙骸解封，九转归元！”
轰！！！
一声巨响，他的脊椎仿佛炸裂开来，十八条金色经脉自尾椎直冲头顶，每一节骨骼都在重塑，散发出远古帝王的气息。这是只有真正继承荒统之人，才能触发的“龙蜕”仪式。传说中，唯有经历此劫者，方可驾驭斩厄刃全盛之力。
疼痛如万蚁噬心，但他咬牙挺住。
当最后一缕金光没入脑海，他睁开双眼??眸中已不见人类情感，唯余一片浩瀚星空，仿佛容纳了万千宇宙的兴衰轮回。
“斩??！”
一剑劈落。
没有华丽招式，没有繁复变化，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剑意，贯穿天地法则。
启荒碑应声而断，自顶端裂至基座，金色液体喷涌如瀑，其中浮现出无数扭曲面孔，皆在发出无声呐喊。那些是被抽取气运的灵魂，是被迫献祭的无辜者，是三千年来所有因“归墟之律”而消逝的生命。
卫渊伸手虚握，低喝：“归来吧。”
顿时，所有灵魂碎片纷纷升腾，汇入他胸前浮现的一面虚幻铜镜??那是心渊镜的真正形态，此刻已成为收纳亡魂的容器。每接纳一道魂魄，镜面便多出一道裂痕，而卫渊的脸色也愈加苍白。
他知道，这是一场等价交换。
救赎他人，必先燃烧自己。
待最后一道灵魂归位，心渊镜轰然碎裂，化作漫天光尘洒落人间。与此同时，远在汤室皇宫深处的骨棺突然震动，棺内骸骨泛起淡淡金光，那枚“赵”字玉佩无声碎裂，一道清瘦虚影浮现空中，望着远方轻叹：“孩子……你做到了。”
那是他祖父的残念。
而在边陲军营，被抽血少女猛然站起，挣断铁链，双目金光暴涨。她仰天长啸，体内稀薄龙血沸腾翻滚，竟引发方圆百里地脉共鸣！看守士兵纷纷倒地昏迷，药瓶炸裂，血浆蒸腾成雾，尽数被她吸入体内。
“哥哥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我也要变强。”
此时，卫渊缓缓降落于废墟之上，斩厄刃插地而立，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他已濒临油尽灯枯，五脏六腑皆有裂痕，经脉近乎寸断。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，如同黑夜中最倔强的星辰。
老者的残魂在碑底嘶吼：“你赢不了的！归墟仪式已在进行，血月降临之际，混沌母神必将降世！你所做的一切，不过是延缓终局罢了！”
卫渊没有理会。
他只是抬起手，轻轻抚过剑身，低声说道：“还差最后一步。”
随即，他盘膝坐下，闭目凝神，开始运转一门从未施展过的秘法??《荒皇涅?录》。此法记载于《荒皇纪》最末一页，需以自身精魄为薪，点燃“逆命之心”，方可逆转因果，重塑时空节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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